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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婚前法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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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寸皮膚都痛到無以覆加,她不停掙紮,身體依然在下沈。有海水湧入鼻腔,窒息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在抽搐。突然,有呼喚聲傳至耳際,她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。

她睜開雙眼,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。連續兩天她都做了同樣的夢,那般真實,輕而易舉的讓她一次次陷入痛苦的深淵。敲門聲打破屋內的沈寂。

她坐直身體,平覆了下呼吸,“請進。”

老人把早餐放在餐桌上,轉身看向她,“怎麽樣?好些了嗎?”

“恩,好多了。”她點了點頭。

五天前,她被洛燁磊塞進後備箱。一路顛簸,她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。想掙脫,手腳上的麻繩卻絲毫沒有松動的跡象。不知過了多久,車突然停下來。後備箱被人打開,麻袋褪下來的時候,洛燁磊得意的表情,她一輩子都不會忘,側眸間她看見了一望無際的大海。

“俞子默,帶著你所有的罪惡下地獄吧,再見!”

麻袋再一次蒙住視線,身體被人提起。順著一股力道,失去支撐,隨後後背一涼,她跌入冰涼的海水中。恐懼似是藤蔓從心底滋生,攀爬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。疼,好疼。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嘶喊,卻只有她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
醒來的時候,她便躺在這個小屋內。長時間的高燒,讓她的意識依舊不甚清楚。模糊間,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在身邊照顧她。直到她真正恢覆了意識,老人才和她說了那天夜裏的事。老人是這裏的漁民,長期以捕魚為生。那天夜裏,老人正在修補漁網。正巧看見洛燁磊打開後備箱與她說話的一幕。洛燁磊的車剛開走,老人便跳進海水中。

是老人給了她第二次生命。也正因如此,她才不能一直待在這裏。她就是一個禍害,又何苦連累了他。

“約翰,我想我該走了。”她咬了口土司,看似漫步經心的說了這句話。

“為什麽?你的傷還沒好。”老人放下杯子,驚訝的看著她。

“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,所以就不打擾了。”

老人欲言又止,半晌後只是簡單的說了句,“好吧。”

洛燁磊那邊以為她死了,應該會罷手。覆仇嗎?經歷了這麽多,她倒不想再與他們繼續糾纏。查爾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,至於柏言,既然他們的戲已經落幕,她又何必再去打擾他。如此想來,她居然無處可去。全世界的棄兒,說的應該就是她吧。

出租車在熟悉的街道停下,她下了車。沿著熟悉的路線一路走到目的地,眼前的一幕卻讓她楞在了原地。

昔日華麗氣派的Meli Hove,如今已是大門緊閉。隔著窗戶,大廳裏空無一人。屋內的設施一如往常,只是換做今日,更顯淒涼。她離開還沒超過一周,Meli Hove到底經歷了什麽,會如此?查爾斯呢?他還好嗎?

“小魚?”熟悉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響起。

她渾身一僵,淡淡說道:“你認錯人了。”

想要逃,手腕突然被人握住,她轉回身,表情漠然的推開他的手。

尉柏言雙眉微皺,眼底本有的漣漪驟然平息,“這段時間你去哪了?”

“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。”她將雙臂疊置胸前,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。

“是嗎?”尉柏言眉峰一挑,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便往門外走。

“餵!你放手!”她想要掙脫,手卻還是被他死死握著,“你再不放手,我叫人了!”

尉柏言突然停住腳步,虞伊研沒留神險些撞上他的背。只見他轉回身微垂著眸看向她,“好啊,你叫人,我陪你去警局。也省的我在這浪費力氣。”

“你!”虞伊研修長的手指指著他的鼻子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她真傻,去了警局,不照樣是他的天下?

“Rule No.1,(規則一)永遠不要嘗試和我吵架,因為你爭不過我。”尉柏言握上她的手,嘴角微微勾起。

虞伊研抽回手,別過臉去,“那你放開我,我自己會走。”

“Rule No.2,(規則二)有關肢體接觸的事,永遠不要嘗試爭奪選擇權。”尉柏言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,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
“這都是哪來的破規則!”虞伊研被他這樣牽著走,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別扭,語氣自然也不友好。

“婚前法則。”

“什麽?”虞伊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尉柏言突然停下腳步,轉回身,她一個不留神狠狠地撞進了他懷中。下一刻,整個人被他圈在車門上。

“我說是婚前法則。”這一次他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。

“我們是什麽關系?哪裏來的婚?又怎麽會有婚前?”虞伊研目光疏離的看著他,伸手想掰開他的手。誰知尉柏言整個人都靠了過來,不給她任何轉身的餘地。

只見他微微皺了皺眉,“所以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是去進修,為了當一條真正的魚嗎?”

“什麽意……”虞伊研話還未說完,看著他別扭的表情,突然想起自己的一身衣服都是漁民給的,一定少不了魚腥味。而她隱約間記得他是討厭魚的,靈光一閃。她猛然站直身體,準備就地反擊。

尉柏言嘴角微微勾起,伸手扶住她的頭,兩張臉近在咫尺,他卻微微側過臉薄唇至於她的耳畔,聲音低沈,“你這是找死。”

虞伊研渾身一僵,還未來得及反應,一雙溫熱的唇已經壓了下來。而她的頭被他扶著,根本無處躲藏。熟悉的氣息再次縈繞鼻尖,心頭一股暖流隨之一路升騰,雙眼竟也有些濕潤。“他已經不愛你了”珍妮弗的話再次在腦海中閃現,她猛然睜開雙眼,一把推開了他。

“你憑什麽吻我?你以為你是誰?”她的聲音在顫抖。她動心了,再一次為眼前這個男人。但她也清楚,他們已經結束了。

“憑什麽?”尉柏言的雙眸深邃至極,語氣也有些不穩,“憑我一直沒有放棄你,放棄我們。我不管你現在是什麽身份,在做什麽。這一次,我決不會放開你。”

“那謝雲倪呢?她怎麽辦?”虞伊研看向他,她在期待,他的答案。

“誰和你說的?”尉柏言的目光一直灼灼的盯著她,“洛燁磊?”

“我都聽到了。”虞伊研想起那天聽到的錄音,鼻子一酸,淚就這樣落了下來。

“聽到什麽?”尉柏言看著她無聲滑落的淚,心底隱隱作痛。他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,輕輕擡起她的臉,言語溫柔至極,“你看著我,告訴我,你聽到了什麽?”

“你甘願為她去死,為她還向身體裏打了藥,你……”虞伊研說著說著,就看見他嘴角開始噙著笑意,漸漸的眉眼間竟也有了笑意。

“你笑什麽?”她看著他笑,沒能理解其中的含義。一時間,竟有些惱羞成怒。

他伸手掐了下她的臉頰,打趣道:“我笑你沒腦子。”

“……”

虞伊研自認為是在和他講很嚴肅的事,他態度的轉變讓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剛才的言語,是不是有語法錯誤。

“珍妮弗和洛燁磊的話也能信?他們可是恨你入骨,他們所說的所做的只有一個目的,就是讓你痛苦。”尉柏言突然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,“你竟然信他們而不信我,該打!”

虞伊研揉了揉額頭,“那錄音,你怎麽解釋?”

“當時她是因為我才被洛燁磊挾持,出於道德原因,我也不能讓她替我去死。我相信換做是你,你也會那麽做。”尉柏言打開車門,“現在可以上車了嗎?”

“不可以!我還沒說我會選擇相信你!”

“永遠不要懷疑我。”尉柏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。

“這是rule No.3(規則三)?”虞伊研有些不滿他的霸道,憑什麽她一定要聽他的?

“不,這點是請求。”尉柏言做了個請的姿勢,“上車吧。”

數分鐘後,虞伊研一邊用手當扇子煽風,一邊抱怨道:“沒有空調嗎?熱死了!”

尉柏言側眸看了眼她,嘴角微微揚起,“空調壞了,這些天因為忙一些事,沒來得及修。你把袖子挽起來,就不那麽熱了。”

“忙什麽事,會連修空調都沒有時間。”虞伊研的手剛落在袖口,就想起自己還一身的傷,露出來只怕某人會擔心,也就放棄了。

“忙著找你。”尉柏言轉動著方向盤,餘光瞟見她,“你不是吵著熱嗎?怎麽還不動手?要我幫你嗎?”

“啊……不用了,我流汗了,怕感冒……”虞伊研將目光投向窗外。

車沿路邊停了下來,尉柏言輕輕提起她的手臂,她卻還是疼得咧了咧嘴。他的眸光也因此更加暗沈,輕輕推開她的袖子,條條鞭傷赫然闖入視線。

“沒事,已經不那麽疼了。”虞伊研見他臉色不好,就說了這一句。

“會找回來,我發誓。”尉柏言卻像沒聽見一般,目光再一次投向前方。腳下一動,車緩緩駛進車道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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